熬一熬看看

【獒龙】邪魔歪道(苏爽,一发完)

“教主,衣服都备好了,您真的要下山吗?”

左护法将一套灰色粗衣在屏风后放好,问道。屏风另一面的水声暂停了一瞬,紧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错,太久没下山,都忘记山下是什么模样了。”

“可您的身份……”左护法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说,“教主多加小心。”

“知道了,谢谢。”张继科勾起嘴角。

左护法退了出去,张继科盯着雾气中漂浮在池面上的血红花朵,口中喃喃道:“终于……出关了。”

此后天下再无敌手。只要他想,哪怕把武林翻个个儿也是易如反掌。正教变为魔教,魔教成为正教。他起身飞上池子,健壮的身姿惊鸿一瞥,很快被朴素的衣物包裹住。

翌日,张教主已到了热闹的大街上。

这天似乎正好是集市,他边走边逛,各种小吃都尝了一口,十分餍足。

停在一个卖玉石的小摊前,张继科一眼相中了一块绿色的玉佩,问那主人道:“这玉怎么卖?”

摊主还未回话,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阵喧嚣。

张继科扭头一看,人群纷纷散开,几匹马踏着灰尘疾驰过来,看样子完全没有礼让行人的意思。街道正中站着个年纪不过五六岁的小女童,可能因为受惊过度一时竟忘记了反应,眼看着就要被马匹撞上——

张继科皱了皱眉,暗暗运气,就要出手。

突然,不知从哪儿杀出一位白衣公子,抱着女童一个轻飘的旋转就落在了道路一旁。马匹主人没有理会这一插曲继续向前,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位黑衣公子手指一弹便用几颗石子打中了所有马匹上少爷们的后脖。

这些公子哥儿们倏然从马上摔落下来,激起一阵尘土,他们却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张继科忍不住想叫声好,视线随着黑衣公子回到方才救人的白衣公子身上,微微一愣。

那白衣公子正低着头和小女童说话,眉毛浅淡,皮肤却极白。

张继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教内中人也有白的,但和那名公子不同,顶多算是白皙,那名公子却令张继科想到了一个词——“天山雪莲”。

愣神间女童的母亲已经赶过来了,一面说着“感谢大恩人!感谢大恩人!”一面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入怀里,白衣公子笑了笑,如雪莲忽然盛开,又说了几句话,接着就和黑衣公子一道离开了。

张教主看着他们的背影,摸摸鼻子:一看就是正道人士,为防多生事端,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他也转过身,双方渐行渐远。

一直游玩到黄昏时分,张继科找了家客栈落宿,酒足饭饱后没了消遣,张继科挥手招小二过来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去处。小二得了一两银子,眉开眼笑地给张继科指了一条“明路”。

直到到了小二口中所说的好地方,张继科才明白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小巷灯火通明,若干小楼前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女人娇腻的声音从楼上楼下飘出来,游人交织,分外热闹。

和书中描述无二。这是供男女交欢的地方。

……他想去的是散心的好地方,可不是这种烟花之地。

正欲离去,张继科忽然看到巷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顿了一下,接着不着痕迹退到了两座小楼中间的阴影处,不一会儿那两道身影从他面前经过。

“师兄,就去一趟吧,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不见识见识太可惜了!”黑衣公子硬拽着白衣公子停在了一座小楼门口。

“胡闹!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肯定打断我们的腿。”

“不会的,他那么疼你,最多打断我的腿。师娘医术高明,不消一会儿就治好了。”

“你啊!”白衣公子似乎是无可奈何地抬头看了眼二楼扔了条紫红手帕下来的女子。将手帕从自己的肩膀上拿开塞到师弟手里,“那就进去看看吧,不过不可过夜,子时前我们就回客栈。”

黑衣公子喜笑颜开:“好。”

二人从张继科右手边的小楼进去,他从阴影中浮出身形来,眉梢一挑,也跟了进去。

他穿着最为朴素的灰布衣裳,因此进去后也没人过来招呼。张继科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师兄弟,两人面对老鸨热情的态度似乎有点吃不消。他转移视线,发现二楼一处视野绝佳的“雅座”,身形一动,人已经消失,落在了那座位上。

低头看去,老鸨身后出现了好几个曼妙女子,身姿款款地排列着,黑衣公子目光闪躲,而白衣公子则从脸到脖子都红了一大片。

他运用内力,听到白衣公子声气微弱地说:“不、不用了……我……”

“咳!麻烦上点酒吧,这些就不用了。”黑衣人终于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假装镇定地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

老鸨连忙接过银子,挥退了身后的小姐们,殷勤地带他们去了较靠里的座位。

不一会儿酒食就上来了,满堂济济,酒菜上来没多久,音乐声中,女子们风韵万千地出来了,婀娜地跳起了一段显然已经熟练至极的“祝酒舞”。

张继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一对师兄弟的桌子。

黑衣公子看一看低下头来,过一会儿复又抬起头来,模样生涩得紧。另一位更有意思,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只是不断地喝着酒,一张白嫩似雪莲花的脸早已经红了通透。

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座椅,张继科笑道:“有趣,有趣。”

“祝酒舞”完了之后这些女子就退下了,大堂里安静了一会儿,吵杂声还没响起,鼓点又起,比前次还为激烈的乐声瞬间跃入众人的耳朵。

紧接着另一队衣裙更为艳丽的姑娘们出来了,载歌载舞,一下子将气氛升到了巅峰,连张教主都忍不住投以注目。

而就在这一当口,令人想象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一直安静喝酒的白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目含星辰,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动用轻功一下子落在了场中央,姑娘们大叫起来,四散开来,白衣公子竟然合着乐声……舞动起来……

舞姿不忍卒睹。

所有人,包括老鸨都羞耻得捂住了眼睛,张继科滞了一下,目不转睛,喜悦之情顿生,真想拍掌喝道:“妙人!妙人!”

没想到正教人士中竟也有这样知情识趣的,真令他感到意外。

黑衣公子急忙起身想在事态恶化前拦住自己的师兄,张继科注意到他的动作,手指轻轻一弹,将已经微醺的黑衣公子弄昏过去,趴在了桌子上。

白衣公子跳舞还不算,兴致一高甚至还唱起歌来,歌词不知所云,调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他这一闹众人回过神来,场中顿时沸反盈天,女子们都回来了,乐声更为激烈,甚至不少看客也加入了热闹的行列,恣意释放自己不堪入目的舞姿。

张继科眉眼带笑,只紧紧盯着大堂正中的那人。

过了将近一刻钟白衣公子才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他眉间带着困惑,看向身边的人。张口想问什么,又闭上了。脚步趔趄地回到师弟身旁,甫一坐回椅子上他就伏倒了。

张继科望着楼下混乱的样子,突生一计,他勾唇一笑,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楼将人捋走,二人进了一间空房。

将白衣公子在床上放倒后,张继科返身出门,不消片刻,已经换了身衣服回到屋里。

给白衣公子醒了醒酒,张继科在房间中央的小桌子边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马龙醒过来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几步之外的圆凳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女子,女子手持铜镜,铜镜中的面孔黝黑,妆容一塌糊涂,活像黑无常化了妆!

马龙大惊失色地滚进了床里去,哆嗦着问:“你……你,你是谁!”

张继科悠哉悠哉地转过头去,嫣然一笑:“公子,你忘了奴家是谁了么?”

马龙瞪着女子不解的表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骇然道:“我、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张继科将铜镜在桌上重重一放,颇有些哀怨地转过身说:“你方才跳舞的时候,一直拉着奴家……还跟妈妈说,让奴家今晚陪你……”

“胡说!”马龙立即反驳,“我不会跳舞,我——我也不可能说出让你陪我的话来!”

张继科不说话了,背过身,肩膀一颤一颤的,隐约的啜泣声钻入马龙耳朵里。

马龙头乱如麻:“你先别哭——先,让我想想一想——”他已经完全乱了,喝醉前的事情隐隐约约浮过脑海,他似乎确实跳了舞,不仅如此,还或许唱了歌……

马龙面色苍白,回忆越来越多,并且越发清晰。最终他喉咙发紧地问:“你——真的是我让你来陪我的?”

张继科幽幽转过头来,缓缓地一点头。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马龙和黝黑女子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张大教主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她”垂下眼皮,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句话来:“奴家知道自己长得丑,也不奢望公子欢心。奴家……奴家第一眼见到公子就被公子的风姿迷住了,因此见您跳舞,才忍不住挤上前去。既然是醉时发生的事,现在酒已清醒,大不了被妈妈骂一顿——公子还请离开吧!”

马龙从沉思中猛地惊醒过来,望见对面女子悲痛欲绝的脸,忍不住安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丑,我只是,只是在想该怎么办才好。”

“公子忧虑什么呢?”

马龙看着黝黑女子诚恳而又隐含期待的表情,还是将心中话道了出来:“实不相瞒,我其实是秦门子弟,此次下山有要事在身,明天就要回去……”

女子表情黯淡了。

马龙有点不忍:“不然这样好了,回去我就向师父借钱赎你出去,你看这样如何?”

“只要……只要能跟公子在一起就好。”张继科逼出脸上的红,羞答答地说。

马龙为难不已:“我还没出师,不能成家。等把你赎出去了,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张继科偷觑了一眼这位正派子弟——秦门他有所耳闻,以道义出名,门下弟子武功也是数一数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傻。

他的心却仿佛被什么缠住了。

张继科转过头,身体不住地发颤:“公子不用说了!奴家知道自己与公子身份天差地别,不敢妄想。公子离开吧,奴家会用一生怀念公子的!”

马龙被面前烈女子的一番话狠狠震住了,他盯着女子比脸还要黑一倍的脖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继科没有回应。

马龙踌躇良久,字斟句酌地说:“身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颗心。”

张继科扭头,马龙的两只手放在左胸前,比了个有些古怪的形状,又重复道:“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样的。”

他眼眸清澈,表情真挚,张继科练功多年,第一次感到自己控制不住了心跳。

马龙直直地望着他:“我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一定有人很在乎你。”

张继科呆呆地看着他,此刻他真有冲动把这个人抢回自己教里。

但张教主还是忍住了。

他从怀中掏出白天买来的那块绿色的玉,塞到马龙手中:“希望公子不要忘记今日所说之话,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马龙试着推拒手中的玉,意外发现女子的力气竟很大,他彬彬有礼地回答:“在下姓马,名龙。”

张继科包裹住马龙的手,感受了下他皮肤上的温度道:“在下日天教教主,张继科——”妆容虽糟,一双桃花眼却微微弯起,“马龙,我记住了。山不转水转,有缘再会。”

说完他便蓦地起身从窗口飞走了,马龙怔楞半晌,张着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动弹。

 

(没错,那古怪的手势就是笔芯)

啊哈哈,这就是个披着武侠皮的霸道肿裁故事,情节俗套,后面的内容大家伙儿自行发挥啦!不外乎就是xxoo再ooxx什么的,遁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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